大赢家6月7日讯 接受采访时，穆罕默德-萨拉赫流露出轻松的微笑，并总是用类似“说实话”这种表达打开话匣子。有趣的是，当我提到本赛季闯入欧冠决赛的利物浦收获了一个很棒的赛季之后，他立马回应道：“不，真的不是。”他笑了笑，回头环顾整个房间里的人们，然后所有人开始大笑起来。人总是很难保持惊人的认真程度和持续的热爱，但萨拉赫正在这么做着。
桌上放了一杯卡布奇诺，过了几分钟之后萨拉赫才把白色的马克杯移到了嘴边。自从萨拉赫进入梅尔伍德训练基地的这间房间之后，他一直在摇晃着那杯卡布奇诺。这间房间也是萨拉赫休息的地方，埃及人从去年夏天开始，用令人惊叹的一系列进球表现一跃成为巨星。坐在我们面前的他仍然穿着踢球时的衣服：白色的训练服，黑色的运动裤和阿迪达斯的运动鞋。他的头发高高地堆起，固定地绕成一圈一圈的黑色。
关于萨拉赫发型的传奇故事毫不逊色于他本人，甚至更多。利物浦球迷们纷纷戴上假发，制造出萨拉赫那种标志性的蓬松发型。萨拉赫也好像知道这一切，他总是在进球后将手指举过头顶。开玩笑时的萨拉赫看起来是如此镇定和自信，就如同他在球场上的表现一样。他本赛季代表利物浦在各项赛事中总共打进44球，创造了队史和英超的纪录。
随着在欧冠决赛中受伤的肩膀康复，萨拉赫将代表埃及在近二三十年中第一次登上世界杯的舞台。“我会从一开始就尽全力的。”萨拉赫在与皇马一役中引发争议的受伤后，第一次接受B/R采访时如是说道。但现在，他十分热切地看着窗外。他试图彻底弄明白，当他披上红白色的埃及战袍时，落在他肩膀上的希望到底有多少。
“我总是说，对于世界上任何一位球员，当你穿上国家队球衣时，情况就不太一样了。”萨拉赫告诉我。他环顾了一下这个满是利物浦标志的房间，稍稍做了一下澄清：“这并不意味着你代表俱乐部踢球时就……”
他挥了挥手，笑了笑并继续说道：“你带着自己的感情和情怀为国家队踢球，这是不同的。你为国家队踢球的场次数量和为俱乐部踢的比赛是不一样的。所以你会觉得自己是真的在为祖国而战斗。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萨拉赫搅了搅那些聚集到马克杯边缘的奶泡，而在窗外，风吹动一片树叶飘过铁制的屋顶，穿过了我们的窗户。他用余光看到了这一幕。
萨拉赫胸口佩戴的利物浦纹章上写着：“你永远不会独行”，这句话出自1954年理查德-罗杰斯和奥斯卡-汉默斯坦二世合作的音乐剧《旋转木马》（译者注：又译《天上人间》）。当利物浦的默西之声乐队Gerry & the Pacemakers翻唱了这首曲子，它便和红军密不可分地联系在了一起。在1960年代，草坪上有着深浅方格的大体育场安菲尔德，作为利物浦的主场，会在比赛中用扩音器播放最流行的10首歌。一旦“你永远不会独行”跌出了前十，利物浦球迷们就会自己唱起来，直到现场播放音乐的工作人员服软。就像现在一样，那时的每场比赛也都会播放这首歌。这首歌的副歌部分很温柔：
一直走，一直走
带着你心中的希望
你永远不会独行
在安菲尔德，球场内依稀可见昔日辉煌的影子，“一直走，一直走，带着你心中的希望”的字眼也被写在了球员通道的楼梯尽头。涂在墙上的歌词下面，站着两位双手紧握的小男孩，他们穿着的，正是萨拉赫的球衣。
在开罗街头发生冲突的两位小男孩身上也穿着萨拉赫的球衣。当然，他们穿的只是萨拉赫球衣的替代品罢了。其中一个孩子的T恤背后是手写的歪歪扭扭的11号，在靠近肩膀的地方还用潦草地字迹写上了“M.Salah”。另一个孩子穿着一件烫印的球衣，萨拉赫名字中的字母M都已经摇摇欲坠。
两个小男孩正在临时组队踢球，一队5人，但两人陷入了一对一的较量当中。两个人都在不触球的情况下，依靠护球和静止的假动作僵持住了，直到另一个孩子把球断走，而他也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他们的队友们喊叫着冲向球门，球门也是一个暂时的替代品，那是一个用瓶子固定着的大箱子。两人之间的一对一较量看起来挺有趣的，但他们沮丧的队友们可能就不这么认为了。
最后，穿着手写球衣的小男孩，在护球时注意到了防守队员的站位，用一个反向拉球穿了他的裆，成功突破进入空档。在这个男孩带球冲向球门时，他的一名队友高喊“大师”。他随后打出一脚球速很快的弧线球射门，但球打得很偏。男孩们都笑了起来，有些人还挽着手臂。
毕竟，足球就是一场关于距离和奇迹的游戏，这意味着比赛结束后一方兴高采烈，而另一方极度伤心。埃及依靠前者闯入了世界杯，但他们距离创造奇迹还差一点运气。萨拉赫好像也明白这一点，让自己在兴奋与暂时的希望中保持了平衡，因此他有着一种可控的自信。“你知道，埃及人想要重回世界杯已经很久了，大家都很高兴我们做到了。”萨拉赫说道，“对我来说很好的一点就是我们没有压力。这挺好的，因为世界上其他人都用一种我们本来不该出现在那里的眼光看待我们，这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我们的球员们身上没有压力。但如果你要问我在队内，我们互相之间会这么说，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由世界杯的期望引发的不确定性对所有球员来说都很棘手。对于一位埃及球员来说，我觉得就更麻烦了。即使是对于萨拉赫这样一位被视为埃及足球救世主的球员而言也仍然棘手，虽然他已经率领球队在预选赛中凯旋，但至于从小组赛出线甚至走得更远，埃及还是不被看好。最糟糕的是，在距离埃及的世界杯第一战仅剩三周时，萨拉赫肩部受伤。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萨拉赫在和拉莫斯的对抗中倒地受伤后，在6月第一周接受了B/R的采访，他表示：“那一刻，我想了很多。我是人，我感受到了疼痛。我在想着我的脑袋，想着欧冠决赛。之后，我很快想到了世界杯。”
“你无法在欧冠决赛时想世界杯的事，”萨拉赫坚持称，“那可是欧冠决赛啊！”
但在受伤前，萨拉赫曾在休息时轻松地谈过世界杯，就仿佛他不知道全埃及都在为此屏息凝神一样。
当萨拉赫踢出点球的那一刹那，整个埃及都屏住了呼吸。那是2017年10月，在埃及亚历山大城外的一场世界杯预选赛。如果埃及赢下这场比赛，他们将自1990年后又一次闯入世界杯正赛。要知道，包括25岁的萨拉赫在内的许多埃及球员在那个时候都还未出生。
萨拉赫早早在进攻端找到突破口，用一脚低射洞穿了刚果的球门。看台上的埃及球迷们几乎整场比赛都保持着安静，但他们最终还是被点燃了。萨拉赫的进球就如同热水壶水温到达沸点的信号，让球迷们感受到了世界杯的召唤。有些人是第一次经历世界杯，对于其他人而言，世界杯的记忆也已经很久远了。埃及球迷们纵情庆祝，因而刚果在比赛第86分钟的扳平进球对他们造成了更大的打击。
（图片来源：美联社/Nariman El-Mofty）
因此，最后时刻的点球是存在争议的，尤其在刚果球迷的眼中。点球出现在伤停补时阶段，点球的判罚既不是这么理所当然，也没有很令人惊讶。
萨拉赫主罚了这个点球，他也因此奠定了埃及足球最伟大英雄之一的地位。在阿拉伯语解说中，当萨拉赫站在球前，调整摆球位置时，评论员很紧张，不断祈祷。评论员反复重复萨拉赫的名字，夹杂着向真主的祷告：“以真主的名义，至仁至慈”。这样一曲节奏舒缓，治愈人心的歌谣，响彻萨拉赫祖国的每一个角落。
埃及紧紧抓住了萨拉赫。他出现在开罗的广告牌上，他的名字被喷在建筑物的外墙上。这里的人们生来热情而友好，但当提到萨拉赫的名字时，他们的脸上流露出大大的微笑。他属于埃及，他已经成为了这个国家历史的一部分。在开罗乘车时，一位当地人指着旁边巨大的建筑物和大量游客告诉我，萨拉赫现在和金字塔一样著名。几分钟后，一幢大楼的侧面外墙播放着利物浦的集锦：萨拉赫破门后冲向了观众，人们纷纷伸长了手臂。从当时我的这个角度看，看不到人群，只能看到萨拉赫，矗立在开罗上空，接受着人们的喝彩。
人们都知道萨拉赫正在走出埃及，在全世界拥有影响力，因为他所做的一切仿佛没有其他人可以做到，只有他。再加上他充满魅力的性格，这让他不只是一位运动员——他的经历吸引着所有有远大梦想的人从最小的事情做起，并不断做大。是的，他速度很快，他在球场上寻找空档的能力也是现象级的。但他的头脑和意志才是真正让他脱颖而出的东西。一位足球运动员的成长要花很多时间，就像从纳格里到开罗漫长的旅途一样。
坐车从纳格里到开罗要花两个多小时，虽然埃及交通法规不多，但路上车却很多。从开罗的城市到纳格里的村庄的一路上，景观变得逐渐稀少。村庄被夹两条主要道路之间，如同一个密闭的孤岛。镇子里有很多孩子，大多数都待在户外，穿着拖鞋在满是灰尘的道路上踢着瘪了一半的足球。随着他们的每一脚射门，地上都会扬起一阵灰尘。
年仅10岁时，萨拉赫意识到自己能在足球上有所成就后，他就从纳格里往返开罗，那时候他刚好赢得了百事公司在埃及超级联赛寻找新星的赞助。在好几年中，他都是独自踏上这段旅程，直到他效力的莫考伦俱乐部在杂乱的训练基地外的简陋旅馆中给他安排了住处。而萨拉赫在那里一住就是5年。当然，纳格里还是萨拉赫的家，是一个能让萨拉赫感受到完整的地方。
当我和萨拉赫在利物浦见面几天后，我和翻译一起来到了纳格里，孩子们很快散布了我们到来的消息，并跟随着我们的脚步。有一些成年人坐在一幢开着门的绿色破旧建筑外，我们很快穿过了他们。他们活跃起来了，看到15个孩子和几个外来人一起走的景象让他们产生了兴趣。其中一个男人是萨拉赫的叔叔，从门廊走下来和我们打招呼，急切地握住我们每个人的手，并说着“色兰”（意为祝你平安）予以问候。另一个男人，也是萨拉赫的表兄弟，骑着小摩托车来了，他是被其中一个小孩子叫来的。不久之后，萨拉赫的阿姨、表亲和那些崇拜萨拉赫的孩子们都围了过来。
在知道了我来自美国后，其中一个人问我，为什么美国人不关注足球？作为生活在纳格里的人，他难以想象一个国家不热爱足球这项运动，因为足球控制着这个村庄和周边地区所有人的心跳。孩子们纷纷跑过来展示印着萨拉赫脸的衣服。
一位自称是萨拉赫表兄的男人是最热切要和我们交流的，出于保护隐私的目的我们隐去了他的名字。他告诉我们，萨拉赫小时候，他的老师总是要和他的父亲进行沟通，因为萨拉赫总是从学校跑出去踢球。当萨拉赫对阵刚果的进球把埃及送入决赛后，整个村庄陷入了狂喜之中。“那是一次我从来没见过的盛大庆祝”一位后来加入人群的男人告诉我们，“那晚的夜空格外五彩缤纷。”
那位沉浸在回忆中的男人停顿了一下，抬头望了望天空。当他再次低下头，他缓缓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相信萨拉赫是上帝送来让埃及快乐的。”
在他身后，一个身穿运动裤，裤腿上写着萨拉赫名字的小男孩把球一脚踢向了临时的球门。球缓缓地滚动，小男孩自信地看着球滚入球门。
点球大概率都是要进的。所有名副其实的前锋都明白这取决于门将。有的门将喜欢夸大声势，在禁区里干扰对手或者拍打门柱来扰乱罚球队员。有的门将盯着前锋，保持眼神接触，逼得前锋不敢抬起头来。点球在很大程度上是一次心理战，其中一个人先找到对手的弱点，然后就能成功。当萨拉赫走上去主罚点球时，刚果门将在他身前站定不动。他此前已经被这位前锋洞穿过球门，因此他没有理由自信了。他紧张地环顾四周，然后闷闷不乐地站在球门前。这时候，一切很明显了，这个点球会进的。
（图片来源：美联社/Nariman El-Mofty）
点球破门的一瞬间，观众席沸腾了。萨拉赫冲向场边，队友们都跟在他身后。解说员用阿拉伯语高喊着“所有的赞美都归功于真主”，并兴高采烈地重复着这句话，最后大笑了起来。虽然比赛时间还剩下最后一分钟，埃及球迷充斥了整个球场，追逐着萨拉赫。而埃及球星最终停在了左侧角球区，跪地祈祷。几个球迷在他身边和身后也一同开始跪下祈祷。
在利物浦时，球迷们也会跟着萨拉赫一起跪地祈祷。萨拉赫以此来庆祝自己的进球，球迷们也跟着做，即使他们信仰不同。
随着萨拉赫的知名度在世界范围内以指数级暴涨，他可以成为一股团结世界的力量，他能用一己之力让不同的社群聚集在一起。“这是我经常去想的事。”萨拉赫的卡布奇诺已经喝了过半，他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这为什么会发生，但这是我所考虑的事。”我问了萨拉赫，关于他如何改变了埃及，他给年轻人提供了一个想要成为的体育明星的榜样，他停顿了一下。“当我看到人们视我为埃及的偶像时，我很高兴。我在年轻时，就想让人们跟随我的脚步，如果我走的路是正确的话。我对此很自豪。”
萨拉赫生来谦逊，尽管他散发出的自信让你期望他能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运动员之一。“我不这样认为。”萨拉赫说道，“任何人都有理由不谦卑。”
萨拉赫总是对于崇拜他的人表现出的热情很兴奋，也经常为此感到惊讶。同时，他也很冷静地对待人们喜爱。利物浦球迷们把他编进了歌里，萨拉赫欣喜若狂地惊呼道：“他们每周都会创作一首新歌。”他会在Youtube上看球迷们的歌曲视频，试着跟上他们的潮流，并在有空的时候和社交媒体上的粉丝们交流（他在Ins上有1580万粉丝，在推特上有600万粉丝）。在肩部受伤后的那个晚上，他发布了一条信息：“尽管很困难，但我很确信我能在俄罗斯让你们为我骄傲。你们的爱与支持会给我最需要的力量。”
根据埃及国家队的官方声明，队医认为萨拉赫可能会复出赶上小组赛的第二场比赛，这条消息给数百万人带来了慰藉。在与B/R的电话联系中，进展还不止于此。萨拉赫表示：“我们会试着在第一场比赛就复出。这是一种战斗的心态。”
萨拉赫觉得他对球迷们有着一种义务。“说实话，我加入这支球队时，就想要为球队赢下一个冠军。”萨拉赫说，“我想为这个城市，为球迷们，为信任我而把我带来的人们去赢得冠军。”
萨拉赫很喜欢英格兰，这是除了他的家乡之外唯一能让他感受到归属感的地方。“我现在在利物浦很开心。他们让我感觉就像在家里一样。这里的球迷们令人惊奇，他们在体育场里为我唱歌。他们把我的名字唱进歌里，球迷们穿着我的球衣到各个地方。这太美妙了。”被人们这样热爱着给萨拉赫带来了额外的力量。“我把整个生活都献给了足球，所以我很开心。”
萨拉赫很清楚自己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知名度，他也敢于继续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他半开玩笑地说想要和勒布朗-詹姆斯交换球衣。“我有时间就会看他打球，他太棒了。”萨拉赫奇怪地说道，“我在Youtube上看了一些关于他的视频，不只是他打球的视频，还有他谈话时的。我挺喜欢他的。”萨拉赫坚持表示自己想要成为全世界最伟大的运动员。“当你看看我的职业生涯，你会发现我去年表现得比前年好，今年又比去年好。”他说，“但我还要继续下去，我并不会贪图安逸。”
这就是他想表达的，他处于不断进步当中，就好像伟大是要不断奋斗，而非站在顶端就能达到的。他仿佛每一刻都想要赢得更多人的崇拜。
“穆罕默德-萨拉赫每一刻都在赢得更多的崇拜。”哈姆迪-诺欧（Hamdi Nooh）说道。我们正在这位埃及传奇教练、被当地人称为“哈姆迪队长”的前球员的办公室。哈姆迪曾执教埃及超级联赛球队莫考伦，这也是萨拉赫青年时期曾效力的队伍。他高高瘦瘦的，走路很慢，在1970年代曾是一位前锋，但身体也因此垮了（哈姆迪是和穆罕默德-哈蒂布同时期的球员，被广泛认为是非洲足球史上最好的球员之一）。他对于自己学生的喜爱溢于言表。他一边讲着故事，一边兴奋地用手指拨弄着手机，不断打断自己的谈话，给我们展示以前的照片和视频。（在其中一个视频中，萨拉赫穿着一件只有一个袖子的上衣，感谢着哈姆迪。“你一直是我的队长。”他说道）
“哈姆迪队长”带我们参观了莫考伦俱乐部的场地，向我展示了萨拉赫在球队训练时曾住过的酒店。“他那时候和成年队球员们一起醒来，在早上就训练。然后他会待到很晚，在晚上自己加练，别人都睡觉了，他还在训练。”当问到萨拉赫的成功时，有一项被屡次提及的线索：决心。他愿意做很多在其他球员眼中远超合理程度的工作。
（图片来源：Getty Images/Francis Bompard）
哈姆迪说，萨拉赫在埃及超级联赛很成功。他保持了很高的进球率，但更重要的是，他在联赛豪门的强强对话中同样发挥出色，比如联赛班霸阿尔阿赫利。萨拉赫在2010赛季面对阿尔阿赫利时攻入了自己的首粒埃及超级联赛进球，也正是自从之后，开罗开始注意到这位年轻球员。（回到利物浦之后，萨拉赫告诉我：“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可以成功。”）
但“哈姆迪队长”就仿佛自己仍然在执教萨拉赫一样继续说道：“从他小时候开始，他的左脚和右脚技术都是我教的。”他认为萨拉赫是世界上第二好的球员，仅次于皇马球星C罗。但这还会在未来发生改变。“萨拉赫比任何人都更懂得比赛。”哈姆迪边说边猛地指向自己的太阳穴，“我教了他很多。我告诉他去改变世界。”在办公室外面，曾经聚集球迷的地方，水池里的水飞溅到空中，孩子们在一边嬉笑着。
在萨拉赫前往欧洲效力前，哈姆迪告诉他：“我爱你，我的孩子。我也很为你感到骄傲，世界很快就会知道你有多棒了。”
最终，世界也的确领略了萨拉赫的伟大，他的影响力现在也已经触及到了可以想到的每个角落。但幸好他明白，不管你有多么出名，你总是可以回家的。在纳格里，萨拉赫既是传奇球星，也是当地人的孩子。当地人都把萨拉赫视如己出，但他们也在设法接受萨拉赫属于全世界这个事实。人们并没有做出太多改变，当提及萨拉赫的名字时，他们还是会流露出自豪的神情。萨拉赫在去年斋月期间回到了纳格里，像往常一样重新走在街上，和老朋友叙旧，和家人谈心。一位当地人告诉我，在这里时，萨拉赫并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位名人。他回来了，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一样。
在球场外，萨拉赫表示自己是个“宅男”。萨拉赫一边说，一边抚着自己的胡子，他的胡子和他的发型一样，成为了他标志性的一部分。“我会在PS4上玩电子游戏。”他告诉我，“玩得最多的是FIFA18。”他会选择什么球队呢？萨拉赫回答说：“利物浦，我会把球传给自己。”他一边说着一边像孩子一样大笑起来，陶醉在了过去的快乐之中。
就像老话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是从孩子成长起来的。”这句话来自美国，但在全世界通用。当你看到孩子们在广告牌下踢球，当你看到孩子们跳投，并模仿库里的动作，就像我小时候会走进肮脏场地里的击球区，把自己的帽子向后戴，因为小肯尼-格里菲是这样做的。孩子们都做过这样的事，不管在农村还是城市里。
（图片来源：Bleacher Report/Jessica Dorricott）
萨拉赫改变了埃及的足球氛围。球员们会在空荡荡的球场里踢球，而孩子们挤在巷子里踢球，用空瓶子摆成球门，一切井井有条。谈到埃及，这个萨拉赫一想到就会面带微笑的地方时，他对我说：“我想要永远地改变埃及足球的未来。”萨拉赫同样改变了利物浦，那里的球迷们现在也会跪地祈祷，并感谢那个并非他们信仰的神，这样能让他们感觉距离自己的英雄更近一些。萨拉赫带来的影响也越过了大洋，来到了美国，人们提早下班去看利物浦的比赛，期待着见证奇迹诞生。关于俄罗斯，萨拉赫表示：“我很确信我们会在世界杯走得很远。没人看好我们，但我很确信这一点。”即使在受伤后，被问及是否仍然看好埃及的世界杯前景时，萨拉赫开玩笑般地说道：“是啊，当然。”然后笑了又笑，又说：“当然。”
这一切事情的交集是一个相似的梦想：成为那种一路走下去，并明白如何在赛后把情感线索连接在一起的球员。穆罕默德-萨拉赫是一个同时能关注很多方面的球员。说实话，他的目标并非团结整个世界，而是压缩它。这样能让每个人拥有一个唱歌和跪拜赞美的小地方。并不是向他致敬，而是在他身边，与他一起致敬。
(编辑：姚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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